無論從哪個方面看,周總理幾乎都是一位十全十美的人。但是在這份完美中,也是有缺憾的;起碼在我們的認(rèn)知中,是這樣以為的——沒有留下親生子女。周恩來與鄧穎超是有過兩個愛情結(jié)晶的,卻都因革命破碎,此后再也無法擁有了。
曾有人表示過這方面的遺憾,周總理看得很開、表現(xiàn)得非常淡然,坦然講到:“誰說沒有?我們有十幾個呢!”說完,就與鄧穎超相視一笑。周總理說的十幾個孩子是真的嗎?當(dāng)然是真的,但不是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那種,是指他與鄧穎超一同收養(yǎng)或撫養(yǎng)過的孩子們。但這樣的孩子,何止十幾個啊。
那些孩子都稱呼周總理和鄧穎超為“周爸爸”和“鄧媽媽”。這些養(yǎng)子、養(yǎng)女,關(guān)系偏于單向的;得到周總理親口承認(rèn)的義子、義女,共有四個。三個義女和一個義子,義女分別是“紅色公主”的孫維世、葉挺的女兒葉揚(yáng)眉、諶志篤的女兒諶曼里,義子名叫王戍,鮮有人知道。
孫維世大家都不陌生,曾被人戲稱為“紅色公主”,同毛主席訪問過蘇聯(lián);葉揚(yáng)眉、諶曼里,則是沒有活到建國后,分別在1946年和1945年就已經(jīng)遇難。而作為周總理的唯一義子,王戍,也可以說是周總理唯一的“兒子,非同一般;他與孫維世、葉揚(yáng)眉、諶曼里三位義女不同,他不是烈士遺屬,他是周總理的一個親戚的孩子。
王戍與周總理是有著血緣關(guān)系的,王戍的奶奶是周總理的姑媽,王戍的父親是周總理的表弟,王戍也就是周總理的表侄。周總理與王戍的初次相見,是在1939年3月,周總理回浙江紹興的老家祭祖,同回的還有剛滿17歲的王戍。初次見面,王戍就傾倒在只在報紙上看過、只在別人嘴里提過的表伯周恩來的個人魅力下。
王戍向周總理表達(dá)自己想?yún)⒓痈锩南敕?,周恩來看著他瘦小的身體,笑著婉拒了:“你年紀(jì)還小,正是讀書學(xué)習(xí)的時候,等你學(xué)到足夠的文化知識,再參加革命也不遲吧?!笨粗跏樕想y過和失落的表情,周總理于心不忍,便話頭一轉(zhuǎn),提出要收王戍為義子的想法。
王戍聽到后連忙答應(yīng),站在一旁的王戍父親王貺甫非常開明,對此十分愿意,趕緊拉著王戍給周總理連鞠三躬,生怕周總理反悔。中國人講究“老有所依”,周總理收王戍為義子的原因,有可能也是這個。
禮成后,高興的周總理給王戍寫了一副字:“乘長風(fēng)破萬里浪,慕向表侄義兒,周恩來。”慕向是王戍的字。從此以后,周總理都喊王戍為“義兒”。后來,周總理主動給王戍寄去自己穿著軍裝的“威武照片”,并隨信一封,叮囑他好好學(xué)習(xí),日后報效祖國。
王戍在1945年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學(xué),畢業(yè)后來到福建工作。新中國成立后,得知義父已成新中國的總理,王戍非常興奮,一連寫去幾封信;不知道什么原因,王戍一直沒收到回信。
之后,王戍的父親見到周總理,周總理表示看到了“義兒”王戍的來信,但出于自己的特殊身份,需要避嫌,給廣大的干部群眾做榜樣;同樣也希望王戍能夠安心工,便沒有選擇回信。
周總理親自擬定的一份《告親戚朋友書》,共有10條家規(guī),分發(fā)給自己的親友。其中第一條、第八條和第九條,晚輩不能丟下自己的工作專程去看望他;生活要艱苦樸素;任何場合都不要講出與周總理的關(guān)系,不要炫耀自己;王戍是絕對遵從,并牢記在心的,自此以后他便勤懇工作,將周總理視為榜樣,沒有再給周總理寫過信。
關(guān)于“周總理與王戍的義父義子關(guān)系”,是直到1978年,人們整理周總理的遺物時,才從一份文件中得知,他還有一位不為人知的義子,名叫王戍。當(dāng)王戍的事情被媒體曝光時,他已在基層的教育崗位上,勤勤懇懇地工作了50余年之久;沒人知道王戍與周總理的關(guān)系,王戍也從來沒跟人提起過。
2008年,86歲的王戍已經(jīng)退休,記者在一個裝修簡單的老房子里,對精神矍鑠、溫潤儒雅的他進(jìn)行了采訪。王戍是這樣提起自己的“義父”周總理的:“表伯離開我們30多年了,但他的音容笑貌和高風(fēng)亮節(jié)將永遠(yuǎn)留在我的心上,他的教誨將永遠(yuǎn)留在我的記憶里?!?/p>
即使是周總理已離世了32年,王戍老人也還是不愿向人提及“義父”二字,始終堅守著周總理定下的家規(guī)。